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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与火之歌

赤烛刀著

科幻灵异连载中

原创星球+无系统+原住民+赤潮(后期) 庞大的机械在轰鸣,爆炸的火药在怒号,这是战争的时代,也是混乱的时代。污染症,兽化病,活尸症,三大不治之症的患者该何去何从?迷雾区,污染区,古文明,伯塔伯恩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匪帮,地下拳馆,斗兽场,难道这就是贫民们的归宿?八大国家战乱不息,炮火阴云何日散去? ——如果心中还有一点正义的火种,就请加入我们,掀起一场轰轰烈烈、一场颠覆旧世界的变革吧! 如果觉得作品不合口味,请留下您的评价,作者定当尽力修改!

主角:伯塔伯恩更新:2024-03-04 11: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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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伯塔伯恩的科幻灵异小说《钢与火之歌》,由网络作家“赤烛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创星球+无系统+原住民+赤潮(后期) 庞大的机械在轰鸣,爆炸的火药在怒号,这是战争的时代,也是混乱的时代。污染症,兽化病,活尸症,三大不治之症的患者该何去何从?迷雾区,污染区,古文明,伯塔伯恩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匪帮,地下拳馆,斗兽场,难道这就是贫民们的归宿?八大国家战乱不息,炮火阴云何日散去? ——如果心中还有一点正义的火种,就请加入我们,掀起一场轰轰烈烈、一场颠覆旧世界的变革吧! 如果觉得作品不合口味,请留下您的评价,作者定当尽力修改!

《钢与火之歌》精彩片段

战争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在那位海拉帝国达到九阶巅峰的沃尔巴特大帝亲自隔空出手之下,只有八阶中级的法兰王国国王即使有着王宫的一系列术式法阵加持,还有着元能池内源源不绝的超凡力量,甚至在绝望中动用了王都所有的聚变武器,仍旧在与海拉帝国一众高阶将领的周旋中,还有无数重炮的狂轰滥炸下筋疲力竭,在负隅顽抗两周后落败。

战火,席卷了法兰原本就并不丰饶的大地。

在一片废墟中,两个面貌尚显清秀,但却因长期的饥饿而脸色发黄的孩子正混杂在一群神色或是神经质,或是麻木的人当中,在全力逃命。

男孩一身原本还算是整洁的衣服此刻破损不堪,顶着一头因来不及打理而显得偏长而油腻的头发,左侧脸颊生长着一些呈碎裂龟甲状,有着岩石质地的黑色斑块。

而女孩的短裙被刮得破破烂烂,成了一条一条的,一头黑色齐耳短发中夹杂着大量的白色发丝,有零星的黑色晶体与斑块生长在她的大腿外侧,挂着一对沉重的黑眼圈,眼中布满了血丝。

“姐姐……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伊维恩明知不会得到回答,依旧问道,似乎是想缓解心中的不安。

“坚持下去,战争一定会结束的。”伊瑟拉安慰着弟弟。

海拉的入侵毫无征兆,在大规模的超远程火力洗地之后,才派出地面部队进犯法兰的领土,一步步剿灭法兰的武装力量。

而在这期间,安置法兰难民的重要性并不靠前,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城市遭到初期一轮轮轰炸,姐弟俩幸运地活了下来,可是在混乱中早已与法兰的军事力量走散,这段日子只能与另一伙流民抱团行动,在废墟里搜刮每一点物资,在惶恐中艰难度日。

但是这段日子下来,无数难民已经将城市搜刮了一遍又一遍,废墟里几乎再也找不到什么物资了,求生变得越来越艰难,接近极限。

姐弟俩小跑在废墟中,随处可见饿死的、渴死的、病死的,甚至是饥不择食以至于食人的法兰难民,大多都是近几天死去或是疯了。

忽然间,尖锐的破空呼啸声由远及近,天际突兀出现了一条条割裂天空的烟痕,从天空向下沉重地坠落,栽落在远方的废墟与尚且苟活的楼房之间。

下一刻,刺耳的爆鸣声骤然炸响。

轰隆!

猛然爆发的冲击波扫过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大街小巷,宛如飓风呼啸,所过之处,所有楼房的玻璃全部震碎,已经成为废墟的楼房则轰然倒塌。

逃难的人群瞪大的瞳孔倒映出扩散而至、裹挟着灰尘的冲击波。下一秒,掀动着无数杂物、碎块的冲击波猛然袭来 ,掀翻了逃难的人群,所有人都被震得倒在了地上,耳边回响着剧烈的嗡嗡声。

伊维恩和伊瑟拉被重重地掀翻在地上。

冲击波余力未消,两人被拖出去好几米,手臂、大腿在粗粝的地面上擦出道道血痕,丝丝缕缕的鲜血从额头淌下,模糊了双眼的视线;脑袋被撞得疼痛欲裂,导致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耳膜嗡鸣不休,整个人胸闷欲呕。

他们惊恐地仰头望去,只见远处灰色破败的城市群已然景象大变,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楼房倒塌,废墟变得更加破败,疯狂的烈焰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升腾起一朵朵红黑色的蘑菇云。

“狗日的,炸炸炸,都炸成破烂了还炸,非得将我们赶尽杀绝!”人群中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喊。

惊慌刹那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之色,四散奔逃。

无数人在慌乱而无秩序的奔跑中被推搡着摔倒,瞬间便淹没在了惊慌逃离的人潮之中,没了声息。

身材矮小的伊维恩与伊瑟拉同样被身材高大的难民所倾轧,眼看就要淹没在人潮当中。

“抓住我!”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两人拽出了被碾压致死的命运。一名身材高大健壮的妇人紧紧地牵着姐弟俩的手,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绝不能被这些魔鬼抓到!”

“辛姨,您的左手……”姐弟俩心疼的看着辛姨的左臂。那里没有左手,只有一个化脓溃烂的切断伤口。

“现在不是心疼手的时候。”辛姨的声音急促而又果决刚毅。“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应该先保护好你们自己的生命才是,我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的命比我一只手重要!”

城市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焦黑的楼房废墟,地面被炸出一个个深坑,有些地方仍在冒着直指天际的黑烟,还有零星的枪声时不时响起。

“他们来了。”辛姨说道。“孩子们,躲好!”

说着,她就将姐弟俩瘦小的身体塞进了一个废墟中的裂缝里,自己躲进了另外一个裂缝里。

“突突突突突突——”

不多时,只见一支海拉的武装车队在城市破损严重的街道上直直地碾过去,径直朝着三人躲藏的方向驶来。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海拉士兵下车,分头追向一个个来不及躲藏的难民。

同时,武装车队开启了扩音器,朝着奔逃的流民沉声喊道:

“停止逃跑、停止反抗,我们会把你们带去难民营,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海拉会提供食物,会提供水,会保证你们的生存!”

有些流民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体与精神都已支撑到了极限,闻言心中顿时不再挣扎,干脆无力地栽倒在地,不再逃跑,任由后面追上来的海拉士兵拖到车上。

也有一些流民完全不相信海拉会大发慈悲,拔腿狂奔,然而他们的身体同样到了极限,跑不过海拉士兵,被士兵们老鹰抓小鸡一般,一个接一个摁倒在地,拼命挣扎着却无法起身。

姐弟俩只露出半张脸,惊魂未定地看着外界的情况,看着外面的流民被一个个摁倒,有些挣扎太激烈的,被海拉士兵直接打晕了过去。

姐弟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又一名满脸血污的难民被海拉士兵粗暴地拖走,在地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斑驳血迹。

两人胸中都升腾着一股怒火。

“这些入侵我们家园的野蛮人!”

这时,有一名被海拉士兵摁倒的难民双眼闪烁出怨毒的光芒,尽力挣扎出一只手臂,指着姐弟俩藏身的地方尖声叫道:

“长官,那里的废墟缝隙里,还有两个人藏着!”

听见那个难民的指控声,一名士兵立即走到姐弟俩藏身的地方,俯下身去,看见了躲在缝隙中瑟瑟发抖的两人。

“还真有两个。”

士兵轻易地将沉重的混凝土块扒开,重达两百多斤的预制板残片在他手中宛如一块塑料板一般轻飘飘的。

“超凡者。”姐弟俩内心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没错,海拉帝国的士兵,都是超凡者!

士兵拽住姐弟俩的衣服,像是拔萝卜一般将两人粗暴地从废墟缝隙中拔了出来。

这时,又一阵哗啦啦的砖块掉落声响起,一个让姐弟俩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辛姨!”两人叫道。

“如果你们要将他们俩带走的话,那就将我也带走吧。”辛姨面色平静,身上散发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很好。”士兵用蹩脚的法兰语说道,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一个一个,自己出来,这才,额……像话。”

“全部带走!”搜刮完这一带,为首的中士发话了,其他的士兵们在下士的带领下自发组成队伍,将牢牢捆住的被俘难民们押送到一辆辆武装运输车上。

“赶紧进去!”一名士兵粗暴地将辛姨和姐弟俩推搡进了车厢里,并砰的一声盖上了车门。电力引擎的飞速转动声随后响起,整辆车向着未知的方向驶离。

不知过了多久,伊维恩才缓缓地坐了起来,喘了一口粗气,费力地趴到车窗前,向外望去。只见车队已经驶出城市废墟区域,来到了原本的市郊。

一座灰扑扑的临时营寨出现在视线的远方,如同一座冬日的石山,压抑,沉重。

这正是海拉设置的难民营之一,可在伊维恩眼里,却像是不知名的巨兽深不见底的巨口,正等待着猎物的光临。

“辛姨,我们,一定能活下来的,对吗?”伊维恩用颤抖的语气说道。

“你们进了集中营以后,一定要听话 ,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暗中寻找时机逃出去。记住,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你们逃跑的念头,明白吗?”辛姨并没有正面回答两个孩子的问题,而是仔细叮嘱道。

“我们知道了,辛姨。”两个孩子点点头,回答道。

不久后,车队到达了那片集中营。

“下去,猪猡们!”伴随着士兵们的呵斥,一队又一队的难民被从武装运输车上赶鸭子一般赶了下来。

姐弟俩环顾四周,只见一道道高达三米的铁丝网隔绝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后面,一栋栋每层高度只有两米的毛坯房沉默地站立在大地上。在房顶和铁丝网上,都有一挺挺自律重机枪在缓缓地旋转着。

这片集中营里的每一件事物,都在表现着两个字:绝望。

一名身材健硕的军官翻身爬上了一辆武装运输车的顶部,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所有的难民。

“所有人,听好了!”军官的咆哮声传遍了偌大的集中营。“我是你们的看管者,法布尔上尉!”

“为了更好地管理你们这群臭虫,你们要在登记处登记你们的姓名与年龄!现在,呈10乘以10队形,站成方阵,立刻!马上!”法布尔上尉吼叫着。

“找不到自己队伍的人,就地处决!”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千百人在大块的空地上奔跑的场景十分壮观。不过,那是从法布尔上尉的视角。

在人群中,姐弟俩再次被挤得差点摔倒,不过这次他们像是丛林中的猴子一般,抓住大人们的衣服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仅没有被大人们挤跑,反而拖慢了他们奔跑的速度,夺得了先机。

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最后,人们都已经逐渐聚成方阵,只有最外围还有三十几个人拼命地想要挤进去。

“停!”法布尔上尉的声音响起。“将这些挤不进去的家伙解决掉!”

三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冲入场地,抓住那些难民的衣服就要将他们拖出场地。

“不要那么凶残嘛,法布尔。”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士兵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众人抬头望向武装运输车的顶部,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名身材微胖、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我们海拉明明是因为法兰的政界对我们不利,才发动兵戈之灾;不是什么天性喜好征伐的国家,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中年人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可眼睛早已眯起。

“杜克少校,是属下的错,属下知罪!”法布尔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行了一个军礼。

“现在,大家排成五路纵队,一个一个的到那栋建筑里去登记就可以了,不用那么拘谨。”杜克少校笑道。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士兵们也退回到铁丝网之外。

“只要大家不要想着逃到野外去当恐怖分子,我杜克是不会亏待大家的!”杜克再次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姐弟俩和辛姨也夹杂在难民当中,跟着排成了五路纵队,向着那栋建筑缓缓挪去。

然而,在队伍中,一名属于上一批次的小老头不知何时从毛坯房里钻了出来,混进了队伍里。

他偷偷地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伊瑟拉的手中,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去。随后,他的身形消失在乱哄哄的难民队伍中,不见了踪影。

“嗯?”伊瑟拉偷偷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不要说你们是12岁以下。”

伊瑟拉和伊维恩心中一惊,他们两人年纪一样大,是龙凤胎,刚好都是十二岁!

在拥挤的人潮中,终于轮到姐弟俩登记了

一位身穿军用礼服的文职士兵坐在一张木桌子后面,戴着一个眼镜,翘着二郎腿,还在不停地抖腿,拿着一台手机正在输入着前面一个人的信息。

“伊瑟拉,十四岁。这个是我的弟弟伊维恩,十三岁。”伊瑟拉说道。

“嗯。”士兵头也不抬,输入了两人的信息。

“下一个——”输完了信息,士兵拖着长腔喊道。

伊瑟拉和伊维恩往外走,才刚走了一半,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喊叫:

“你们要拿我的孩子做什么?!”

只见一名小男孩被士兵从母亲的手中暴力地夺走,牵小羊羔一般牵到了一旁去。

“为了方便统一管理,我们需要将12岁以下的孩子集中起来。”那名士兵冷漠地回答道。说着,将那名孩子推到了房间外去,和其他孩子们待在一起。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那位母亲不顾一切地向着推搡小男孩的士兵扑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不算大的房间里,那位母亲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通红的手印。

“警告一次,再有这种情况直接把你的手剁下来。听见了吗,你们这些苍蝇!”法布尔上尉的身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登记大厅内。

所有的士兵额头上都悄然滑下两滴冷汗,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

“不要让我再次看见有人试图反抗!”法布尔留下这句话,踏着登登登的皮靴回音离开了登记室。

伊瑟拉和伊维恩被法布尔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给压得被迫弯下了腰,但两人的双拳都握的紧紧的,眼睛使劲的瞪着,牙关咬死,拼尽全力没有跪下。

然而反观其他正在登记的难民们,大部分都已经跪倒在地,有些人甚至不做任何抵抗,任由那股强大的威压将他们的头颅摁到灰尘当中。

门外,已经走出很远的法布尔掏出手机,拨通了杜克少校的电话。

“筛选完成了,那些没有跪下的意志力和秘能适应性都很不错,将来可以重点从他们中筛选人来进行促进觉醒实验。”法布尔的嘴角上扬。

“这次试探出来的人大概有多少个?”杜克少校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这一波人比上次的质量要高很多,不屈服于我的威压的有五十几个。”法布尔说道。“法布尔,我安排的任务你向来做得很好,等我升职走了,这个少校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杜克在电话那端开怀大笑。

“该死的老东西,还不知道哪年才能升职走呢,就在这里给我画大饼。”挂了电话,法布尔呸了一口,骂道。

“算了,还是先把毒气室的准备工作先做好吧,毕竟做实验才是重中之重。”法布尔起身,向着宿舍楼后面一个像是食堂大炉灶的锅炉状建筑走去。

“还有那些小孩,就算我们无法利用,卖给白露生命当实验材料也能买不少钱。”法布尔开始美滋滋地盘算所能赚到的钱……

另一边,姐弟俩也在两名士兵的引导下被带到了一个30人居住的大宿舍中。

这个宿舍中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张老旧的地毯。

“都给我听好了,规则我只讲一遍。”一名士兵吼道。“每天早晨六点都会吹哨,都要进行晨练,晨练不到者,鞭笞五十下!”

“晨练结束后,就是一日三餐,同样响铃。错过就餐时间,不候!”

“在就餐的间隙,你们也不能白吃饭,要为伟大的海拉帝国服务!你们要将我们开采出来的石料加工成指定的形状,不能完成任务者,鞭笞三十下!”

“其他时间,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或者去走廊尽头上厕所,明白吗?”

“明白,长官!”难民们纷纷诚惶诚恐地答道。

然而,当军官走后,难民们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姐弟俩。

“污染者贱种。”刚受了海拉士兵一肚子气的难民们盯着姐弟俩,眼神不善。

“你们两个污染者小贱种,怎么还活在世界上,不赶紧去冥界见死神吗?我要是你们,活着都羞愧!”一名梳着爆炸头的黄毛青年难民阴阳怪气地说道,将拳头放在胸前,捏的咯吱作响。“要不,就让我代替死神惩罚你们一下吧!”

其他的难民见状,纷纷来了兴致,都从四面八方探出头来,有几个甚至同样跃跃欲试,想要参与到黄毛的队伍中来。

伊维恩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伊瑟拉则眯起了眼睛,手中转动着一把平日里作为玩具的蝴蝶刀。

“面对海拉的士兵们,我这把蝴蝶刀未必有什么作用,但如果说想对我们图谋不轨,以为我们好欺负,小心我把你们的两只眼睛剜下来当核桃盘。”伊瑟拉悠悠说道。

“小鬼,你敢!”黄毛顿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随你的便。”伊瑟拉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黄毛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额角流下两滴冷汗。

“这个小丫头虽然个子比我矮不少,年纪也小,但蝴蝶刀竟然玩的如此熟练,比老大玩的还溜。”黄毛心中忖度道,不禁萌生了退意。

正在这时,从人堆里传出一声故意捏着嗓子的嘲笑声。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污染者小丫头给吓退了,真是可笑。”

其他难民们一听,顿时表情一喜,都跟着起哄道:

“是啊,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要是我的话,我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哈哈,找块豆腐撞死,也是,这样怂包的男人,简直还比不上一块豆腐呢!”

黄毛一听,顿时气急败坏,大吼道:“那个瘪三今天再说爷爷不行,爷爷就把他的鸟砸了!”

“呦吼,脾气还不小。”难民们再次起哄。

“都让开,今天我就要把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打服了!”黄毛一脸凶相,迈着大步朝伊瑟拉走去,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直直地向着伊瑟拉的齐耳短发抓去!

“臭丫头,叫你忤逆我!让我丢脸,我一定要叫你付出代价!”黄毛心中暗暗想道。

一道几乎快到看不清的刀光闪过,黄毛的右手上已经缺了一根小拇指,鲜血从断指处喷溅,连同断指一起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一声。

“啊啊啊——”黄毛先是感到小拇指一麻,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缩回了右手,死死捂着断指的地方,不住地哀嚎着。

“这只是一个教训,再有下次,削掉你两根手指。”伊瑟拉甩甩刀身上的血迹,轻描淡写地说道,将用力过猛而抽筋了的右手悄悄背在身后。

“还有谁有意见的?”伊瑟拉环顾四周。

霎时间,所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难民们都将脑袋缩了回去,不敢再起哄。

晚上,当军官们和室友们已经休息后,姐弟俩开始侦查房间。

地上侦查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倒是天花板上发现了一根排气管道。这根管道对于成年人来说过于狭窄,但对于姐弟俩来说却是刚好能够爬进去。

然而,在毛坯房一般的难民营里,军官们为什么会大发慈悲地安装通风管道?

伊维恩对姐姐说道:“姐姐,让我去侦查一下吧,说不定这个管道能够通往逃生之所呢。”伊瑟拉说道:“可以,那你去侦查,我在门口为你放哨。”

伊维恩踩着伊瑟拉的肩膀,伊瑟拉踩在地毯上,两人合作顺利地把伊维恩托举到了管道当中。

管道里十分简陋,尤其是接缝,做得十分疏漏,的确是具有很好的通风效果。不过,或许是由于集中营是临时建造的缘故,管道内部没有锈迹与灰尘。

伊维恩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这些东西。尤其是锈迹,那几乎是去不掉的证据。”

管道外。

刚爬进管道里,伊维恩细若蚊蝇的声音就从管道里传出:“里面有一股怪味,可能连通着厕所。”“厕所吗……”伊瑟拉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有什么用啊……”

然而,不巧的是,伊维恩刚爬进管道后一分钟,门口就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

“开门,查寝!”白天那位大吼大叫的士兵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耳边响起。

砰的一声,在难民们打开门以后,那名嚣张跋扈的士兵迈着河马一般摇摇晃晃的步伐走了进来。他对着名单查了一下寝室内的人数,当查到伊维恩的时候,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不在寝室里?你应该是他的姐姐吧,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会不在寝室里?”士兵吼叫道。

见伊瑟拉没有反应,那名士兵抓住伊瑟拉的衣领,将她直接提了起来。

“我在问你话,该死的法兰人!回答我的问题!”士兵脸色涨红,脸上青筋暴起,咆哮道。

一时间,寝室内的气氛如同冬日凝固的湖水,每一个人都不敢上前发话解救这个可怜的女孩。

伊瑟拉僵在半空中,脸色因脖子被勒紧而涨红,几滴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士兵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他手臂上的肌肉逐渐收紧,一块块肌肉轮廓从模糊不清转化到清晰可见,伊瑟拉的脖颈处所受到的压迫力也越来越大。

伊瑟拉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或者是被士兵掐断脖子而死了。

这时,伊瑟拉听到了管道中细微的敲击声,她知道弟弟还没有走远。

回想起弟弟所说的话,说是从管道中能闻到臭味,这条管道可能有一个分支通往厕所;她急中生智,对着士兵尽量大声地恳求道:“长官,他半夜拉肚子去上厕所了,请您原谅他无意中冒犯您的行为。像您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一定会原谅他这个低贱的小子吧!”

然而,在士兵巨大力量的抓握下,伊瑟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鼻塞一般难以听清。

“什么?你再说一遍?”士兵稍微收敛了一下手上的力度,给了伊瑟拉喘气的机会。

伊瑟拉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伊瑟拉的话让那名士兵很受用,但他脸上的怀疑却一点都没减少。

他松开了抓住伊瑟拉领子的衣服,将她扔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假装很仁慈地说道:“是的,像我这种宽宏大量的人,不会追究你们这点小错误。既然这样,那我就亲自去厕所里,看看他究竟在不在那里。”

“不过,你这小丫头片子,不就是上个厕所吗,害羞个头!又不是你上厕所。”

士兵踱着方步,摔门而去。

通风管道里,伊维恩正在拼命地爬行,裤子刮动管道,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在伊维恩使出全部力气,而士兵却晃晃悠悠的情况下,终于,伊维恩抢在士兵之前,率先抵达了脏乱差的厕所。

“好臭!”

伊维恩强忍着臭气,将通风管道的百叶窗赶忙装了回去,又连忙扒下裤子蹲好。

“哐”的一声,士兵打开了厕所的大门。

“臭小子,半夜上什么厕所!上完了,赶紧给我滚回去!”士兵闻到厕所的味道,眉头一皱,怒骂道。

“哎呦……是,长官,小的一定注意饮食,自己吃不了的,下次绝对不多吃!”伊维恩一边假装哀嚎,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甚至放了一个屁,装的像极了。

“再有下次,小心我砸烂了你的鸟!”不久后,等伊维恩假装拉完,那名士兵上来便给了伊维恩一个大逼兜子,怒气冲冲地拽着伊维恩离开了。

“大半夜的,叫我去闻这鸟味道,你小子,真是个该死的王八蛋!”

不久后,那名士兵再次踱着方步,从厕所里走了回来。

“不错,那个混小子的确在厕所里蹿稀,你们就赶紧给老子睡吧。”说着,他将伊维恩狠狠地一把推进了寝室当中,并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呼,姐姐,好险,还好那个士兵走路的速度又缓慢又滑稽,不然的话我就没有机会爬到厕所里装成拉肚子了。”伊维恩等到众人又再次睡下后,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一只手拍着胸脯,七分后怕,三分愤怒地对姐姐说道。

“明天晚上再让我看看,这条管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第二天,刺耳的起床号音响起,难民们纷纷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急速穿好衣服下床,无数难民从宿舍里奔向操场,竟无一人迟到。

“所有人给我排成五列,然后沿着操场跑五圈。记住,所有人中途都不能停下,一旦我发现有谁偷懒,我会立刻惩罚他!”法布尔说道,一边狠狠地挥着手中的鞭子,鞭子抽打在空气中发出啪啪的响声。

为了不挨鞭子,难民们只得坚持奔跑。就算只是跑得慢了,也会招致法布尔无情的鞭笞,在身上留下一条条蚯蚓般肿起来的鞭痕。

在晨练完以后,有不少难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这时,刺耳的信号声再次响起,到开饭的时间了。

“你们所有人赶紧去吃饭,在20分钟内吃完,然后回来工作。”法布尔上尉再次大声呵斥着,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一听说吃饭,本来已经榨不出一点力气的难民们立刻像是见到了鲜肉的恶狼一般,又恢复了力气,争先恐后地向食堂扑去。

姐弟俩裹挟在匆匆忙忙的人潮中,半推半挤地被赶到了餐厅里,只见每一个窗口旁边都早已排满了打饭的人,还有少数几个人在互相推搡着,试图夺得优先吃饭的机会。

两人四下看看,也没有找到人少的窗口,就随便排了一个。

轮到他们打饭的时候,他们看到相邻窗口内一位负责分饭的大叔似乎表现得与其他人不一样。

那位大叔身材肥胖,一脸的大胡子,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手腕上和脖颈上都戴着环形的抑制器。在他的身后,有两名军官坐在椅子上,看似是在玩手中的手机,实际上是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来,这名大叔是一位具有超凡力量的俘虏。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没有被军官们杀死,而是留了下来。毕竟,这种人对于这个难民营应该是很大的威胁,军官们不应该将他与普通难民放在一块才对。也许,军官们对于抑制器的能力很自信吧。姐弟俩想道。

很奇怪地,难民营的饭中,主食居然不是最廉价的营养棒,而是稍贵一些的压缩饼干,甚至还有合成肉。这难道是军官们再次大发慈悲了么?

吃完了饭,姐弟俩就随之汹涌的人潮被挤回了那个宽阔而空旷的广场。在他们面前堆积如山的,形状不规则的石料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每人的配额是将200公斤的石料凿刻成石砖形状,如果不能完成的话,你们中午就没有饭吃。”法布尔上尉恶狠狠地说道。

精进法布尔上位的话,姐弟俩只得拿起一旁的凿子对着石榴的裂隙处重重地凿了下去。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难民中能够完成任务的人并不算很多,只达到了60%左右。

“你们这些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来人啊,给我把这些废物都拖出去!”法布尔上尉咆哮道。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即有上百名士兵冲入场中,将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一个拖着两个给拖了出去。

“不要啊,长官我错了!长官,请再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吧!”有的难民哭喊着,不停地摆出近似于磕头的姿势,想要博取法布尔上尉的同情。

“废物就是废物,不要再想着为自己辩解,难道臭虫还能够变成天鹅飞走吗?真是痴心妄想。”法布尔嘲讽道。

“我奉劝你们都好好完成任务,谁做不到的,这些家伙就是榜样。都听见了吗?蛆虫们!”法布尔上尉大吼道。

难民们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不能完成任务。

伊瑟拉和伊维恩躲在人群中。看上去也露出慌张的表情,实际上镇定自若。

别的难民都是各顾各的,一手拿着凿子,一手拿着锤子。这样子双手都不能发挥全力,凿起来十分费力。

而伊瑟拉一人双手拿锤,伊维恩一人则负责稳定住凿子,两人合力工作,交替更换职责,这样子不仅能够发挥全力,敲得省力,同时也敲得更快。

中午的吃饭铃声又响起了。难民们再次如同潮水一般奔向食堂,只是这一次人没有上次那么多了。

这次,伊瑟拉和伊维恩特地选择了排在大叔负责的队伍里。

轮到两人打饭的时候,伊维恩对着大叔轻声说道:“大叔,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

大叔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身后,露出忌惮的表情。他轻轻地张开嘴,只见他的嘴中没有舌头,只有一个血肉模糊的舌根。

姐弟俩立马感到怒气涌上脑门。

这些残忍的畜牲,居然干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姐弟俩不再说什么,默默的打完了饭就离开了。

下午又是繁重的劳作。即使姐弟俩合作工作,他们也感觉到浑身累得要死。

“还好,晚上没有切割石块的任务,不然我们就真的要累死了。”姐弟俩心中想道。

两人再次奔向食堂,却见大叔的位置由一名陌生士兵顶替了。

“奇怪,大叔上哪里去了?”两人有些疑惑。

照例吃完了晚饭,两人走出了食堂,向着宿舍方向走去。路上,两人遇见几名下士和中士聚集在一起边走边聊。

“那个肥猪长得不咋地,做饭倒是很有一套啊!”“可惜战场上什么食材都紧俏,要不然,叫他天天给我们做饭吃!”众士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走远了。

“原来大叔是因为做饭颇有一手而被留下的。”两人想道。

晚上,临睡前。

“姐姐,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对那个通道再次一探究竟了。”伊维恩说道。“嗯,等那些该死的士兵查房完毕后,我们就再进去看一看。”伊瑟拉小声回应道。

晚上,又是照例的查房。

等查房的士兵走远了,舍友们睡下了,姐弟俩立马再次行动。伊瑟拉将伊维恩托举进头顶的管道,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剐蹭声,伊维恩开始在管道里探索上次没来得及探查到的那条分支。

不知爬了多长时间,伊维恩爬到了管道的尽头。在他的身下是一扇可以拿掉的百叶窗,而在他的身前,只有一个类似于阀门的东西和一个不停转动着的排气扇。

伊维恩俯下身子,趴在百叶窗上观察,并没有急着将其打开跳下去。

从这里看,能够看见大半个房间。

在百叶窗的正下方,两个高度大概有一米五的罐子正直直地陈列在地上。罐子的颜色是深绿色,上面还标着一些表示“危险、有毒”的词语以及标志。

此时白天对难民们颐指气使的法布尔上尉正呆在房间里,仔细地调试着一管幽绿色的药剂。他穿着白色的防护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却仍旧不忘了将代表他上尉身份的肩章别在身上。

他双手仔细地操作着一台仪器将一些橙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进试管里,并借助仪器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将它们混匀。

此时,法布尔上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管药剂上,并没有发现伊维恩这个不速之客,

不多时,这些液体发生了剧烈的反应。缕缕白雾从液体当中冒出,随后又逃逸在空气中消失不见。最后,一管深棕色的药剂被法布尔拿在了手里。

看见自己滴加的计量没有问题,法布尔上尉顿时右手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一种狂暴而又奇妙的药剂,如果调配的药剂剂量不对,又不带防毒面具的话,就算身为我这样拥有强横身体与精神力的三阶,也会立马死亡。”

法布尔上尉感叹道:“现在,第三十二瓶药剂已经完成了,但是要想制造出更多的药剂……唉!我的工作恐怕要做到半夜了。这次筛选出来的人多一些是好事,可同时也是坏事啊!唉……”

说着,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部,然后拿起了挂在墙边的背包,通过刷脸以及瞳孔验证打开房门,走出屋外。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出去快活一下吧,调配药剂什么的,等会儿再说,反正也不急。”

伊维恩静静地等待着法布尔上尉调配完所有的药剂并离开以后才打开百叶窗,轻手轻脚地抓住百叶窗的边缘,悄无声息的降落在房间里。

伊维恩环视一圈房间。只见房间里除了两个罐子以外,还有一块不透气的、带有橡胶边缘的薄钢板,大小和百叶窗刚好一模一样,桌子上还放着一大堆特制的防毒面具。这些防毒面具比一般的防毒面具更加厚重精致,似乎防御毒气的效果要强得多。

在这些防毒面具当中,有三个是叠加着摆放的,还有三个放在柜子里。

伊维恩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一个最小号的防毒面具戴在脸上。这玩意儿非常沉重,戴起来很费劲。不过,尺寸刚刚好。

他小心翼翼地拿走了两个最小号的防毒面具,并将其他的防毒面具摆成和来之前看起来没有两样的状态。随后,他先是将百叶窗塞进了通风管道内部,然后使劲一蹦,蹦到了百叶窗原来所在的位置。

伊维恩使劲地做着引体向上,将上半身插进了管道当中。随后是膝盖。最后,他的脚踏到了管道的内部。

他赶紧将百叶窗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并且快速拿着两个防毒面具爬了回去。

伊维恩刚刚爬回去,法布尔上尉就从门外回来了。

“继续工作!”法布尔上尉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坐在那张桌子前,进行着他的调配大业。

回到寝室当中,伊维恩将他的所见所闻跟姐姐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什么?有毒物质,还有神秘的药剂,法布尔上尉到底想要干什么?”伊瑟拉低声惊呼道。

“对了,”伊维恩一拍手,说道:“食堂的那位大叔经常给军官们做饭,可能知道一些隐秘,我们明天可以去问问他。”

“是个不错的主意。”伊瑟拉点头说道。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伊瑟拉凑上前去,对那名大叔说道:“大叔,您可以多给我拿一些合成肉吗?我今天非常难受,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对大叔挤了一下右眼。并且,“中毒”这两个字她特地说的重了一些。

伊瑟拉的行为引发了后面排队的人的不满。“小死鬼,你给我收敛一点,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家,没有大人会罩着你!”一个鸡冠头竖起眼睛,警告道,伸出手去指着伊瑟拉的脑门。

其他难民见有人挑头,也纷纷跟着谴责起伊瑟拉来。

“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吃得了那么多肉,不给我们多吃一点吗?”

“爷爷告诉你,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别拿,拿了就是该死两个字!”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天王老子吗,还敢多拿一片,小爷自己都还没吃够呢!”

一时间,整个食堂都乱了起来。有些人伸长了脖子看向冲突的中央,有些人甚至连队都不排了,跑过去看热闹。

大叔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给伊瑟拉多盛了一片合成肉后,抓住食堂窗口下方的马口铁用力一掰。只见在大叔的蛮力之下,足有五厘米厚度的马口铁板被硬生生的给掰下来一小块,而碎片锋利的边缘却根本就不能割伤大叔的皮肤。

大叔将手中的马口铁碎片高高地举起,所有人都看见了那片象征着力量的残片。

一时间,食堂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想打伊瑟拉的歪主意,让她吐出到手的合成肉。

这样一来,伊瑟拉就获得了三片合成肉。

“三片合成肉……是指三天以后吗?”姐弟俩陷入了沉思。

中午时分,大叔又给了姐弟俩新的提示。他在盛饭时,故意手抖了一下,看上去像极了士兵们蛮横的敲门姿势。

“这是指会在晚上查寝的时候释放毒气?”

晚上吃饭时,大叔给了姐弟俩最后一次提示。

他目光游离,打饭时不看姐弟俩,反而看向食堂里的通风管道。

姐弟俩恍然大悟: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军官的慈悲,它的确有通风管道的功能,但实际上是为了释放毒气而建造的设施!”

姐弟俩回来后,就立即将防毒面具塞到了通风管道里。此时夜深了,两人看似是在盯着防毒面具所在的地方出神,心中却是思绪翻涌。

“总结一下我们目前所得到的信息。”伊瑟拉说道。“我们所在的房间将会在三天后,在晚上查寝的时间释放毒气,此时我们需要将防毒面具拿出来戴上,才能够避免被毒气毒死。”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我们毒死,而不是直接在当初遇见我们的时候就将我们直接枪杀呢?”

“这可能和他提到的筛选有关系。”伊维恩说道。“他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筛选出来一些具有特殊素质的人,并调配了一些药剂。我想,这些药剂就是为那些拥有特殊素质的人而准备的。”

“那很可能这次释放毒气,作用就是为了筛选出体质强大的人。”伊瑟拉回应道。

“所以说,我们不用担心会受到致命的威胁,只需要带上防毒面具,就可以免疫这种毒性不算强大的毒气了。”

“嗯,接下来,我们只需要不表现出什么异常,就可以逃过一劫了!”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不知道辛姨怎么样了……”

在法布尔公然释放威压以后,辛姨就如同消失在了世界上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与此同时,广场上。

法布尔上尉与杜克少校正并肩而立。

远处破败的城市废墟当中,在几天之内,逐渐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迷雾。

“迷雾区扩散了。”法布尔上尉说道。“也许是因为防护罩的破裂吧,或者是什么人的故意推动。毕竟,这个扩散速度实在是有些快了。”

“这倒是没什么关系,毕竟这座城市已经被搜刮殆尽了,难民已经不剩几个。剩下的那点渣滓,就让他们在迷雾中死去吧。”杜克毫不在意。

“我们需要做的,只不过是防范可能出现的袭击者罢了。”

当铃声再次响起时,空旷寂静的广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无数的脚步声响起,还伴随着各种交谈声、呼喊声、咒骂声……无数的人从一个个低矮的楼栋中涌出,汇聚在一起,向广场的中央匆匆忙忙地跑去。

“妈的,又是操练,我们要操练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又有人在人群中大呼小叫,抱怨着这糟糕透顶的生活。

“都给我安静!”法布尔上尉大吼一声,一时间广场上的人都鸦雀无声。

“大声喊叫,不守纪律,给我多跑一圈!时间不变!”法布尔又开始添加莫须有的规则。

“如果谁敢偷懒少跑,别怪老子不客气!”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这时,一名士兵跑到法布尔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片刻后,法布尔走到士兵开来的车旁边,打开门坐了上去。车子启动,由缓慢到快速驶离广场。

车上,法布尔向杜克报告道:“……又是那群烦人的家伙。这些邪教徒,难道不知道疲倦吗?”法布尔喋喋不休地抱怨道。“行了,法布尔。我知道这份工作很艰苦,但这也是为了海拉帝国的繁荣昌盛,不是吗?”杜克不紧不慢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为了海拉的未来,就请你受些苦吧,事后我会请你吃上一顿海鲜宴的。毕竟,这里是滨海地带嘛,不享受一下当地的特产海鲜,怎么可以呢?”

“这还差不多。”挂断电话,法布尔轻蔑地说了一句。“好了,现在该想想如何处理这群家伙了。实验体不容有失,但那些无所谓的难民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我们可以采用诱敌深入的策略。”

思虑片刻,法布尔再次拨通了一个手机上的号码,只是这一次是通往一位少尉的。“……对,没错,你带领着第三小队前往塔楼东侧,你们就在那里埋伏他们,将他们包抄起来,顺便还能把不安分分子给剔除掉。”

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法布尔上尉才放下手机。“呼,终于结束了,动脑子真是一个费劲的事情。”

“不过,计划已经布置下去了,我现在可以坐享其成了。”

半夜。

伊瑟拉和伊维恩正躺在床上睡觉,忽然听见一阵响亮的炮声,随后便是剧烈的爆炸声,将两人吓得一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民们纷纷惊醒,有不少人甚至打开大门,探头探脑地向屋外看去。

只见教官们所住的那栋豪华的宿舍楼已经被炸塌一半,碎裂的石块伴随着爆炸产生的火焰四下飞溅。在黑暗中,响起了无数枪械开火的声音,人类的怒骂声与呵斥声,还有猎犬的狂吠声。

“这是逃生的好机会!走!”许多心中早就盘算着逃跑的难民相互对视一眼,就向着高耸的铁丝网全速冲去。

“反正重机枪是散射的,只要打不死我就行!”几乎所有人心中都那么想到。

然而,铁丝网上架起的自律重机枪已经等候多时,发出了威力超出难民们想象的攻击。无数点模糊黯淡的银色雨滴划过夜空,倾泻到逃生的难民当中,顿时广场边缘血肉横飞,无数的难民在机枪扫射下化为肉酱与血水。

“快!快!逃回去!”有的难民向着广场内部逃回,瑟瑟发抖不敢再次冲上前去;有的难民眼珠暴突,血丝浮现在眼睛上,咆哮着冲向三米高的铁丝网。

“给我冲过去啊!”

滋拉一声,伴随着一阵耀眼的电火花闪现而过,冲上铁丝网,试图攀爬的难民们都被电得浑身一阵抽搐,从铁丝网上摔下来。

“这铁丝网通电了!”幸存的难民们绝望地大喊道,随即被钢铁的洪流淹没。

伊瑟拉和伊维恩心中本来也有些意动,想要逃跑;但转念一想,法布尔上尉上午时离开,定然是有所准备,不可能让这些袭击者这么轻易的攻入内部,而且当时法布尔上尉的脸色并不算很凝重或者很难看,说明敌人大概率还在他们对付的范围之内,或者并没有形成碾压。

而且两人在试图逃跑时,发现有一名士兵蹲在楼顶上,似有似无地观察着周围,实际上眼角的余光则是在盯着他们两人。这让两人立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虽然军官们的宿舍被一发炮弹给轰塌,但宿舍中却没有传出一声惨叫,更别说引发混乱了。

正当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之际,无数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猛涨的潮水一般,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拉动保险栓的声音,瞬间将他们包围。一束强烈的探照灯灯光照下,伊瑟拉和伊维恩也借助这束光看清了来犯者们的模样。

他们穿着红黑色的带头盔作战服,手中拿着一挺挺冲锋枪,有的人手中还拿着小臂长的法杖;队形整齐,服装统一,有一种科技与魔法有序的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编制的感觉。

“是造物邪教的信众!他们怎么看上去如此训练有素?”

敌方为首之人被众多手持重盾的人簇拥在中央,面对敌方的围攻,丝毫不慌乱地快速下达着指令:“术师部队,熔岩术,放!先锋部队,扫射!”

一时间,双方部队同时开火,战场上再次血肉横飞,还有数十团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熔岩如同迫击炮炮弹一般落入难民营镇守队伍后方,引发了一阵阵惨叫。

不同的是,难民营一方损失惨重,许多士兵受到了熔岩术的溅射伤害,身体严重烧伤,而进犯者一方最前方的士兵掏出了身后背负的大盾,挡下了大多数除重机枪以外的火力射击。

“这一波邪教徒怎么这么难对付?那些术师简直就是人形的迫击炮!”法布尔在队伍后方小声嘀咕着。随后,他又一次拨通了电话。“长官,请求支援!他们的部队实在战斗力太强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收到了,我马上赶到。”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杜克不急不缓的慵懒声音。

“该死,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样罔顾事实!恐怕他还没从餐馆里回来呢!”法布尔也顾不得呼叫支援了,撕开身上的军官服,将那枚代表着军官职位的徽记摘下交给一位文职士兵保管后,便直接冲入了战场。

他的脸色十分复杂,有着英勇就义的慷慨,也有着渴望生存的不舍。

“如果我死了,你们要记得上报我的军功,就说我保下了五十多名实验体,还有两名优秀实验体!”

“父亲,母亲,孩子们,对不起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在法布尔直直的向着战场撞过去的过程中,他的肌肉缓缓膨胀,身高拔高到两米左右,体表有着灰白色的模糊气流在快速的流动。很快,他就从一名精壮男子变成了一名肌肉量爆表的小巨人,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坦克一般,冲进了敌阵。

“轰”

一拳,仅仅是一拳,法布尔上尉就在敌阵当中轰出了一个大坑,引发了剧烈的震荡,数十名敌方士兵被震的浑身骨折筋断,死在他浑厚的震撼力之下。

不过,他的突入敌阵行为也成功地吸引到了敌方领袖的注意力。

只见敌方领袖抬起手中树枝一般的法杖,对准正在狂奔的法布尔上尉。一道红色的闪电从法杖当中射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法布尔的身上。

伴随着电流刺耳的噼啪声,法布尔上尉浑身抽搐,险些倒下。

但他凭借着军人如钢铁一般的意志力支撑了下来,扶着膝盖在短时间内重新站稳,继续向着敌方领袖全力冲锋。

四周将敌方包围了的海拉士兵,也在持续的使用远程武器,为法布尔上尉争取时间和吸引注意力。

不过,他们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在连续几道红色闪电的打击下和进犯者们不分敌我的疯狂攻击下,法布尔上尉终于力竭倒地。那本应浑厚的倒地声在嘈杂的战场上是如此的轻微,以至于没有人听见。

随后,停止了移动的法布尔便被无数道攻击洗礼,逐渐在钢铁与法术相互交织的灰红色洪流中被打成了飞溅的肉泥。

另一边,伊瑟拉和伊维恩等重点保护对象早已被士兵们胁迫着再次坐上了运输车。出于保险,两人趁着混乱,偷偷地将防毒面具卷在毯子里,谎称是担心夜里寒冷带上了武装运输车。

由于时间紧急,士兵们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再强迫两人放下毯子。

上了车以后,在挤下了二十几人的车厢里,两人居然又见到了熟悉的人。

“辛姨!”

而在一间小窝棚里,此刻又是另一番景象。

两名士兵匆匆忙忙地拿钥匙打开了大叔身上的所有抑制器,便亡命一般的向着一辆三轮摩托连滚带爬的跑去。

看着冲阵失败,被敌人轻易淹没的法布尔,看着前方浩浩荡荡,如同夏日暴雨时分的黑云一般压过来的邪教徒们,大叔笑了。

他用着刚刚重生出来的舌头说道:

“知道我还有眷恋,所以说留我断后吗?当真是阳谋啊。”

“不过,我愿意照办。”

随后,大叔迈着堂堂正正的大步从小窝棚的门口走离,一步一步地逼近邪教徒们的大军。

子弹从他的身上穿过,伤口却马上愈合。甚至,有时子弹只能在他的身上打出一个小小的血洞,又马上被从伤口中挤出来。他的身形在前进中变得更加臃肿肥胖,头部逐渐扭曲,变成了一个肥硕的猪头,背上长出了一溜稀疏的鬃毛。

“就算我是一个进化者,一个选择将自己变成畜牲的人,也比你们这些肆意屠杀无辜之人的肮脏东西要强上无数倍。”大叔抓起一名邪教徒就放进嘴里大嚼起来,丝毫不顾四周各式各样的攻击。

时间渐渐流逝。

半个小时后,装运着五十几名重点实验体的车子已经离开,大叔的身体也已经在邪教徒们的狂轰滥炸下支离破碎。

面对着七零八落但仍旧战力不俗的邪教徒们,大叔缓缓地自言自语道:

“两个傻小子,你真的以为他们没有发现吗?”大叔喘着气说道。

他的头颅已经被轰掉一半,此时正在以比一开始缓慢得多的速度愈合。

他全身各处都是弹孔,无数的子弹镶嵌在弹孔当中,已经无法再次被挤出。血液,顺着一个个弹孔流出,使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流淌着猩红色蜂蜜的蜂巢。

邪教徒们的火力不曾停歇,点点鲜血与碎肉掉落在地面。

“实际上,脑子是否聪明,也是筛选的条件之一啊。他们之所以做毒气实验,用劳作来考验你们的体魄,只不过是想碰运气再多筛选出来几个劣质的、资质难以被检测的实验体罢了。而大多数人的命运,在进入集中营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了啊。”

“就让我再送你们最后一程吧!我最后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够发现吧!”大叔再次放声大笑,身形猛然挺直。

笑声在空旷的大地上传播到好远,经久不绝。

车厢里,姐弟俩正面带惊奇与激动地看着辛姨。“辛姨,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伊维恩看向辛姨的左臂,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似乎是得到了药物治疗。

“似乎是因为我没有在法布尔释放威压的时候屈服,再加上我没有左手,他们将我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为我治疗了伤口。不过,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辛姨很是不解。

“他们可能是将我们当成实验体了。”伊维恩说道。“我们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说他们要筛选出来一些什么东西做实验。这也可能是辛姨您被留下来的原因。您一看就比一般的女人要强壮不少嘛!”伊瑟拉也说道。

听见这话,辛姨面色凝重。“如果说我们是实验体的话,那实在是前途堪忧啊!”

“不过,你们俩不要太担心,只要我还没死,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辛姨用右手用力拍了拍胸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与感动。

“但是大叔……不知道怎么样了。”想起那位给他们暗号、掰下铁块来保护他们的大叔,伊瑟拉看向后窗处星星点点的火光,担忧地说道。“希望大叔能够没事吧……希望他,不要和其他难民一样被抛弃掉……”伊维恩同样一脸忧虑。

想起其他没有什么特殊资质的难民们在造物邪教的大军杀来时,那绝望崩溃的表情,姐弟俩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那些试图欺负我们的难民们,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值得同情。”

“但大叔……不应该获得与他们一样的待遇。”

忽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车子狠狠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在滑行中停止了行驶。“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姐弟俩心中感到浓浓的不安。

紧接着,车子被从中间锯开了。

一道闪烁着灼热黄色光芒的电锯探入车厢,在照亮了车厢的同时,也将车厢与前面的车头整个分割开来。随后,车头被一股巨力掀飞,一道拿着一柄大到夸张的电锯、戴着兜帽与纯黑色面具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又是二十几个‘原始者’,不错,不错。”神秘人话音刚落,就伸手弹出一团网状的橙红色细丝,将一车人都拖了出来。

在被拖出来的过程中,姐弟俩仍旧不忘记将包裹着防毒面具的毯子抱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跟我回荒泽行省总坛吧,主教大人会很高兴看见你们的加入的。我敢保证,相比于被洗脑然后制成战争兵器,你们会更喜欢生活在造物主的辉光之下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结局!”实验体中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道。“怎么知道?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你们会变成战争兵器。就算不是那样,洗脑也是少不了的步骤。”神秘人似乎因为捕获了众人心情格外的好,竟然解释了那个发问的实验体的问题。“要不然,海拉为何在战争期间几乎从来没有出过叛徒?”

“愚蠢的海拉帝国成天想着战争,还在想着如何开发人类的‘秘能’运用以此制造战争兵器,殊不知我们造物神教早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神秘人嗤笑一声。“秘能之路是一条高于超凡之路的康庄大道,而海拉帝国却只想着将其制成战争兵器,真是可笑。”

伊瑟拉和伊维恩脑袋里嗡嗡的,许多念头在刹那间一闪而过。“这个人提到了‘秘能’,难道说,这是一条独立于超凡之路以外的生命升华道路?”伊维恩隐约接近了一些事实。“怪不得他们给人的感觉与正常超凡者不同。”

“一般来讲,普通人是感应不到超凡者的气息的。但是我们身为凡人,却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混乱、疯狂、血腥的意志。就好像……有人在耳边呓语一样!”

“跟我回到荒泽总坛,接受主教大人的大洗礼,你们就将成为我造物神教的信徒。要不是你们离得近,还没有机会接受主教大人的亲自洗礼呢!”神秘人砸了咂嘴。

相比于被制成战争兵器,神秘人所描绘的未来十分具有吸引力,许多人脸上已经露出向往之色,连姐弟俩都稍微有点动心了。然而一想到造物神教所犯下的种种屠杀无辜之人的恶劣罪行,姐弟俩不由得心中一凛。

“不对,他很可能具有某种诱导人听信他的话的气场!”

这时,神秘人也发觉了有人挣脱了他的诱导,轻笑一声后说道:

“不要紧,只要你们乖乖的和我回总坛……到时候,我们就亲如一家人了。”随后,他不再说话,只是将丝线套在众人的脖颈和手腕上,像牵着犯人一般将众人牵往另一辆车上。

“呵呵,炽神使,你以为这些人从海拉的设施里逃了出来,就都是你的了吗?”突兀地,一道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一个背生机械双翼的女子从半空中跃下,重重地降落在炽神使面前,激起一股扬尘。

“没跟我风暴之鹰商量过,我可不同意!”

“不要打断我做事!”突然,炽神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浑身泛起橘黄色的炽热光芒,挥动着那把巨大的电锯就向女子狠狠地砍去。

电锯嗡嗡地转动着,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轰鸣声和无可匹敌的巨大力量,向着女子切割而去!

“咻”

众人只听见一阵破风声,女子借助背后机械翼喷气设备的推动作用,一个闪身滑到了炽神使的后方,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两把高频震荡的匕首已经架在了炽神使的脖子上,而炽神使的电锯则劈了个空,在地面上溅起大片泥土。

“久闻炽神使大名,本以为会是个高手,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女子嘴角上扬,嘲笑道。

炽神使握住电锯的那只手没有反应,另一只捏着丝线的手则从放松的状态骤然极力捏紧,浑身散发出极其恐怖的气场,让人感到仿佛来到了充满着黑暗堕落的阿鼻地狱!

“我炽神使,不可能,输给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炽神使忽然浑身放出深沉的暗红色光芒,一阵黑红色的烟雾突然从他的身上喷发出来,向着众人与女子袭去!

炽神使身上的烟雾极速蔓延,瞬间就将众人包裹在内。那位自称风暴之鹰的女子背后两只机械翅膀亮起一阵灿烂的蓝光,迅速向后全力一跃,堪堪躲开了雾气的范围;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极短时间内就被雾气毒翻了过去。

——除了伊瑟拉和伊维恩。

出于近几天来对毒气的强烈警惕,两人在毒气释放出来的一瞬间,就飞速将防毒面具拍在脸上并且屏住呼吸。虽说屏住呼吸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仍有少量毒气宛如活了过来一般钻入了他们七窍之内;但防毒面具确实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为两人挡下了绝大部分的毒气。

“好痛,好晕!”

尽管只吸入了少量毒气,两人仍旧感到浑身刺痛无力,头脑沉重天旋地转,就好像在运动会上和体育生跑了三千米比赛一样难受。

在毒气的强烈刺激下,两人不由得单膝跪地,竭力抵抗着那股让人窒息的混乱感。

而其他人,早已在毒气之下昏迷过去。

最终,两人还是无法抵御毒气的力量,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几乎完全麻痹,只有脑袋还能勉强转动。

“你这疯子!”看见炽神使释放毒气,风鹰顿时破口大骂。“实验体没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都等到我先杀了你再说!”炽神使面具下传来一道变态般兴奋的声音。

炽神使紧握的手松开了牵着众人的绳索,改为双手握住大锯,将这柄凶器挥舞地呼呼生风,势大力沉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切断了风鹰召唤出来的匕首,逼得风鹰节节败退。

“反击啊,回应啊,你这婆娘!”炽神使此刻宛如一个疯子一般竭尽全力地挥舞着大锯,一道一道攻击溅出火花,切开了风鹰的轻型装甲,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几道血肉翻卷的狰狞伤痕。

“没有脑子的东西!”风鹰低声骂道,一边准备启动翅膀上的助推装置逃离。

“想要逃走,不可能!”炽神使突然空出左手,一团丝线再次从他的左手掌心处喷出,将风鹰缠了个五花大绑。

随即,一把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的巨大电锯在风鹰的眼前急速放大!

“过载!”风鹰短促地低喝道,顿时一阵湛蓝色的电火花在电锯上闪过,电锯的锯条随之停止了转动,切割力大减,被风鹰勉强挡下。

更致命的是,炽神使的行动,也因为风鹰的“过载”能力爬到了他的身上,而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闪电切割”

两道耀眼的电光闪过,两柄匕首飞速划过炽神使的脖颈,一颗头颅与一截脖颈顿时落地。

“结束了,无脑的神使。”风鹰单脚踩在炽神使的尸体上,嘲讽道。等到杀死敌人之后,确保敌人已经没有可能在站起身再去嘲讽敌人,是她一贯的原则。

“现在,该收拾战利品了。”风鹰握住炽神使的电锯,顿时,那柄电锯逐渐在她的手中化为片片数据化质感的蓝色的方形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看着躺了一地的实验体们,她叉起了腰。

“还好他释放的不是杀伤性毒气,不然的话,这些实验体就都要变成废品了。”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给我制造了一个大麻烦,还得叫老娘将这些货物一个个地搬上去。哟,那两个小子不错,竟然还知道偷防毒面具出来戴上,应该就是那两个所谓的优秀实验体了吧。”

“但是,戴上防毒面具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跟其他实验体一样被毒翻了。”风鹰将右手放到下巴处,讥笑道。

地上,姐弟俩听见风鹰的话,心中都有一股怒火燃起。

“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实验体,不是冷冰冰的死物!”两人愤怒地想道。

但是,他们不敢说出这句话,甚至不敢移动一下来表示对风鹰的不满。

只因为她是强者!

“什么时候,我也能获得这样的力量……”伊瑟拉在防毒面具之下,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伊维恩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不知何时早已扣进了质地松软的泥土当中。

“唔……等等,按照海拉一贯的筛选原则,是用药剂进行初步筛选之后,再派直升机来接,以保证精英实验体的安全性。这次事发紧急才使用车运方式。”

“不知道炽神使那蠢货有没有将那些药剂毁掉。”

风鹰在车辆残骸当中翻找了一阵子,在其中一辆车的车头处发现了法布尔上尉调配好的药剂。

“便宜再小,也不能不占嘛~”

随后,风鹰从车头里钻出,将药剂放到了自己的车上。

安置好药剂,风鹰才开始着手搬运实验体们。

身体,被拖离地面,随着谁人的脚步而有节奏地晃荡着。伊维恩知道,这是风鹰将他们扛上了又一辆车。

“一次又一次的抢夺,一次又一次的转移,我们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砰的一声,风鹰将最后一名实验体扔进了车厢里,哼着小曲关上了车门,将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的车厢封了起来,只留下一个供实验体们喘气的小小天窗。

“这样看来,炽神使干的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把他们全部毒翻了,倒是不会有人再想着逃跑了。”风鹰的心情十分愉悦。

车子在夜幕下开远了,现场只留下一具炽神使的尸体、几十具海拉军人的尸体与横七竖八的车辆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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